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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亦蓀恐怖短篇 - 「虐兒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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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孩子……」 ; c; t; ?' M/ G. I8 M7 H' u
我的臉爬滿淚水，口中不斷喃喃著：「孩子……是媽媽不好……媽媽、媽媽對不起你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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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冷的手緊緊地捂住已經微微鼓起三個月的肚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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簡陋的手術室裏瀰漫著消毒藥水的味道，還有隱隱約約的血腥氣味。不知這股血腥，摻雜了多少那些還未被出生，就已經死去的孩子們，的怨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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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……你不要怪媽媽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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醫生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，那是個身材微胖的女人，她有一雙滿是煩躁的雙眼，對前來墮胎的每一個女子似乎是憤怒不甘，看上去卻又帶著一絲的無可奈何。她的眼神太複雜，我看不清，也不願意看清。她把口罩戴上，緊緊地鎖著眉頭，發出口齒不清的低聲咆哮：「連孩子都敢殺了，還敢自稱媽媽！」 7 N7 u6 H- z$ ~& _7 g3 L' c6 `) {
似是聽見了我剛才的話，心底劃過絲絲內疚，我閉上了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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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後我聽見了器具的碰撞聲，兵兵乓乓、乒乒乓乓…… # s; H" T" O$ w5 L
孩子，對不起，是媽媽的不對。這是我的錯，我不是故意的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。不是我要殺你，真的不是我，我真心不想要來，能夠選擇的話，我也想把你生下來，帶你去探索這個美麗的世界……但是，這個世界，真的那麼美麗嗎？ 8 E) D# c1 s0 A# E$ Y! W. j
女醫生毫無憐惜地，將我腹中那苦命的孩子，夾得粉碎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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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對不起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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淚水流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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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出手術室的時候，我第一眼就看到了他。 , X, S$ [0 B1 @9 Q, ?
他的頭髮更亂了，鬍子更是連刮也沒刮，身上的衣服應該還是昨天的那件吧……我咬著唇別過頭去，一手捂住下腹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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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裡很痛、很痛、很痛！可是這種痛，卻不如我內心那萬劫不復的痛。 8 m; r" P& w4 i) y8 ~" [
瞧見我出來，他立馬就跳了起來，往我這裡跑來。「寶貝，你還好吧？疼嗎？」他擺出一副心疼不已的模樣，還未刷牙的口氣熏得我眼淚再次掉下來。 + q2 ]: W9 }4 \( P, @
還好吧？疼嗎？這是一個男人應該說的話嗎？他是來看熱鬧的吧？他是來幸災樂禍的吧？他是故意來到這裡，看我狼狽的樣子吧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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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甩開了他的手，一句話也不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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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……」 $ N C8 U! {/ j' T7 T
他的臉色一暗，什麼心疼什麼憐惜立刻煙消雲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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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許小姐，這是您的藥。」 9 o$ r/ [! y: z6 q
櫃檯小姐似是沒理會這種狀況，自然地把我招過去，桌上擺著兩包藥，消炎的，還有止痛的。我默默把錢放在桌上，拿了收據就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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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然，他很快就像跟屁蟲一樣跟了上來，死死纏著我，從街頭到街尾。死要替我拿包還是扶著我什麼的，這一切在我眼裡不過是惺惺作態。 5 K* W; q3 Q. A$ e2 b
「你到底想要怎麼樣！」在人群熱鬧的街頭，我終於忍不住爆發了脾氣。反正連孩子也墮掉了，我跟他之前就無需要什麼臉面了：「我都把孩子拿掉了，你還想怎麼樣！」 2 J' C$ n' b/ z- `
「……」他先是沉默了一陣，未修飾過的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個乞丐，邋遢得我想狠狠給他一個耳光，然後離他遠遠的。豈知，他居然嬉皮笑臉地向我靠了過來：「寶貝兒，現在孩子沒了，這下就不用擔心了吧，復原期間上床的話就不用怕會再懷上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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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股怒火攻心，我倒是真真實實地給了他一個耳光。 6 m6 H4 X a& i8 z
「啪」的一聲在人群中特別響亮，已經有不少人停下腳步，想湊湊熱鬧。 / z9 [5 l/ p6 I; ^' V; `
這個男人……他究竟把我當成什麼東西？我在他的眼裡，只是一個上床不要錢的妓女嗎？即使懷孕了，也只有墮胎這一個選擇……當初我真是鬼迷心竅，怎麼會跟了這樣的一個男人，不，他壓根兒不是個男人！ 8 K+ x, G- Z) H: ]9 [0 \. s/ [
經這樣一想，趁他還未反應過來，我又惡狠狠給了他第二個耳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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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哇！你幹什麼！」他捂住臉，兩眼掙得很大很大，仿佛我打他是我發神經。 # C% j, W% H- t! k" c! D
我不應該打他嗎？我沒有資格打他嗎？ ! M% B' z. F6 P; @1 F7 W
「我跟你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，我以後再也不想見到你！」我幾乎是咬牙切齒地擠出這句話，手心是火辣辣地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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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神經病！」他也火了，礙於眾人眼光，他像老鼠一樣逃出了人群。 8 F7 L6 P5 P2 h
在路人的唏噓聲中，我也無所謂了，乾乾脆脆在地上放聲痛哭起來。哭吧，哭吧，我真的好痛，我真的好痛，誰來救救我…… 6 \/ A C4 i* O T! f( D
在盡情發洩悲傷的同時，我隱約嗅到一絲的血腥味。 7 [4 X7 |, V0 l; v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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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了擺脫那傢夥，我離開了那座城市，來到C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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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順便換個環境，走出那片傷心地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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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曾經與那個男人有過一段快樂甜蜜的時光，他曾經是那麼地迷人、那麼地優秀，我能當上他的女朋友，也羨煞旁人。要不是因為經友人遊說，說什麼「開新公司需要大筆資金，也需要一個信得過的合夥人」，就二話不說投資了一大筆家產……想必，他也不會一夜沉淪，我們也不會因此鬧成這副局面吧。 : O+ \$ E# X1 B5 G S: `. a
「真是愚蠢。」我苦笑，走到一座破舊的公寓樓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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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幸來到C城不久，遇上一個好心婦人。她說見我一個女人隻身到這裡來也不容易，也沒有工作，便介紹給我一個容身之所。 6 ^3 @4 m+ h0 X% z
「我的女兒也像你這般年紀了，很多年沒有回來。」老婦人看到我，慈和地笑笑。「每每遇到像你這樣的女孩子，我都忍不住想幫忙，也算是給心裡一個安慰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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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可憐的婦人。她一定很想念她的女兒吧。 ; ]2 S2 x$ u$ r, X* @! R
歎息著，我踏入這棟破公寓裏。 2 `# x2 r6 t) b/ W. K
所謂破公寓，就跟字面上的意思一樣：陳舊，破爛。電梯是壞的，門上卻掛著「維修中」的牌子，而上面滿是汙垢，顯然很久沒有換過了。走樓梯吧，更是髒亂得難以想象，報紙、汽水罐、鞋子、帽子，連蜘蛛俠內褲也有！ + z3 K! Q; I# Z- f! X2 ?; t0 W" O
受不了了——我捏著鼻子快步走到三樓，在門牌3B的房門前停下。 2 c" l7 s% M5 o
應該是這房子沒錯吧？我掏出包，從裡面拿出鑰匙，正要插入門鎖的時候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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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哇——！！！」 , |. ~( p+ D4 o3 ]
突然間，在我的左邊發出一聲淒厲的叫喊，伴隨著奶聲奶氣的哭聲。 . H( s2 ]% n) v* K( h8 `: o7 U& H
小孩子在哭叫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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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把頭轉過去，望著門牌3A的門。 , ?8 U( @$ o( h6 F% Y6 s
像這樣破舊的公寓，墻壁的隔音都不是太好，即使隔著墻壁依然會聽得見隔壁鄰居的一舉一動，要是留心一點的話，鄰居說了什麼話也能聽得清清楚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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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站著的這個位置更是無需留心也能聽得很清晰。 ( _& x1 e) `% U4 m8 }( D4 p9 {# c
「啪！啪！啪！」 「嗚啊——！！！」 . I7 g3 s$ @$ s) Q% i3 O2 W
那聽起來像是鞭打的聲音，是藤鞭吧？這樣一聽，鄰居是在打小孩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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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孩的哭喊聲沒有停止過，只是一直用力地叫喊著、大哭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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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算小孩做錯了什麼，也不至於被打成這個樣子吧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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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……」我看了看3C的住家，怎麼就沒人勸勸這個鄰居呢？為什麼沒有人報警？ 6 y s- @9 u4 {' `, \6 D
與其說是城市人過度的冷漠，倒不如說是為了避免麻煩才選擇了不要多管閒事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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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是、要是鄰居是個凶神惡煞的人，我一個女人又能怎麼樣呢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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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裡實在有點對不住那孩子，我也不選擇報警。我才剛來到這兒，人生地不熟，連一份工作也沒有，我可不想剛找到落身之處就被兇惡的家長趕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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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唉。」我歎了口氣，在小孩的哭聲中走進了我自己的房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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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\" l' E2 \) [% F8 | 第一個晚上，我根本無法入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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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壁小孩不停不停地在放聲大哭，而鞭打小孩的那個人似乎沒有停下手歇息的意思，只是不斷地不斷地打。我睜著眼睛聽了好久，覺得越來越不對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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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個被打的小孩一味地哭，哭聲的頻率和節奏長達幾個小時都是一樣的。最奇怪的是那個打小孩的人，對方完全沒有說過一句話，咒罵聲什麼的都沒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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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樣是不是很怪呢？有那麼一瞬間我想到隔壁去敲個門問問情況，但仔細一想這樣也太多管閒事了，想想就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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試著不去想小孩和哭聲，我閉起眼強迫自己入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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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閉上眼，第一時間想到的，便是我可憐的孩子。 " U" ^# \+ g+ z* n/ f
我的孩子……他連這個世界是什麼樣子都沒有看過，連空氣都沒有吸過，連媽媽是什麼樣子都沒有見過……或許這個世界，也會有美麗的地方吧。我真是自私，剝奪掉了他的誕生，毀滅了他的所有…… ( \0 P4 R9 H* u. i% p, \' }2 c% C
我不禁流下眼淚。 6 k+ S5 y" m/ S' @
其實，我可以選擇不要墮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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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一個女人撫養一個小孩雖然有點困難，可是有了孩子，孩子就能夠成為我繼續堅持的唯一動力。 2 U' c" G* Y8 j# ~/ v" Z
我實在是個自私的女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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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著眼淚，我在自責中緩緩睡去。 , e. D: S7 w# a5 T, g, A" q
昏昏沉沉中，從眼睛的細縫我瞧見了一個人，在我的房裡走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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誰？那是誰？誰在我房裡？那個人是怎麼進來的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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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要起來，可是我不能，我的身體動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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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麼回事？ " o% V- ?/ h+ P. W8 Y
「嗬哈哈哈哈……」那個人的聲音有點沙啞，怪異地怪笑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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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下我把眼睛完全睜開，終於看清楚那個人是誰。 ! M+ p8 }! u' _ a
居然是今早遇見的那個老婦人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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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哎，醒了啊？」婦人的嘴角笑得很開很開，她的眼睛不曉得怎麼的瞪得很大，讓她整張滿是皺紋的臉看起來特別猙獰。她湊近我的眼睛，我幾乎看得見她眼裡的每一根血絲。「連你也是一樣的啊……怎麼都學不乖呢？」 ( t8 ~2 M5 d2 ~: f& f
說著，她的手放在我的下腹上，然後狠狠地用力壓下去！ 4 }: Y2 M! I) M* e
痛！很痛！我根本叫不出聲，眼淚倒是掉了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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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還懂得哭，真好呀哈哈哈……」婦人好像很滿意我的表情一般把手抽開。「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就是不懂得愛惜自己的身體，很痛吧？爽的時候怎麼就沒有一點自覺呢！」 「……」發不出聲音，身體上的疼痛讓我非常難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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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起來！」 # R7 Z# U" {) J) x B
老婦人忽然將我拖下床，廉價的鐵床發出刺耳的咿呀聲。我不知道這個看似有點年紀的婦人怎麼使出這麼大的力氣，可以將一個二十幾歲的身體從床上拖下來，然後連拉帶拖地到3A的房門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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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壁小孩的哭聲好像更大聲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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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救我……」總算可以發聲了，但很輕很輕，恐怕連我自己都聽不清楚吧。 7 E" c7 O. |9 z* g
我好痛，身體好痛，動不了了，恐怕我是被下了麻醉。 & M: N- c. w3 v- e
這個婦人到底是誰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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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要隨便跟陌生人說話，更不要隨便跟陌生人走……這個三歲小孩都懂的警告，我居然沒有把它放在心上。 ! W6 k" L* N, H- N: v
恐懼和懊悔在腦海裏翻騰。 9 }& Q; w% |8 K
老婦人朝我勾起不明所以的微笑，她打開了3A的門。 3 v; S, E# P, |$ C& f8 m& F
門的後面，全是紅色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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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個女人躺在地上。 6 [4 \6 ?4 t2 z. ]/ i
女人的身旁，有好多好多剛成型不久卻被殺掉的嬰孩。 ' Y& Q& }9 h( r9 ]' x8 |
每一個嬰孩的眼睛像一個黑洞，盡是一片深邃的黑色，那不是眼珠，眼珠不是這個樣子的。它們的嘴巴都張得好大好大，十幾個嬰孩的嘴不約而同地發出「嗚啊——」的哭喊聲。 ) R2 I( i) p% M9 T/ x9 t
「看到我的女兒了吧？」老婦人看著我震撼的眼睛，滿意地笑著：「就是像你們這樣不自愛的女人，都該死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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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殺了第一個孩子，你就會殺第二個、第三個、第四個……一直殺一直殺一直殺！」 : ?: k/ w: C: E' X$ i( v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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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s% J. B! ~3 a! K 自此之後，我每一次醒來，都會看見一片白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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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天空的白雲一樣的雪白色，那麼純潔的顏色啊。 + d: a& M1 `+ q% T) r4 l! H
「我啊……」我看著穿著白袍的幾個男女站在我身邊，他們的臉都很模糊，我每一次都認不出他們到底是誰。 / v3 Y, E# {9 o9 a: [# G
「今天好點了嗎？」這是一把年輕男子的聲音，很溫和的語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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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去測量血壓，還有精神鎮定劑。」還有一把女人的聲音，然後有兩個人回應了相當低沉的聲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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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啊……」我口齒不清地低喃著，說了什麼話我自己都聽不清楚：「我看到了一個全是紅色的房間，有一個女人躺在地上，她很興奮地用大鉗子塞進陰部裏，挖出一個又一個只有三個月大的孩子……」 s6 F& c, ^% U# k! L/ N
腦子裡全是那個畫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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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嗯，一切正常。」年輕男子低聲說道，然後眾人離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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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後我聽到關門的聲音。 % T# l" r/ I" |; J, m4 F( }/ }
「我啊……」我輕輕摸著肚皮：「我啊……我看到了一個全是紅色的房間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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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O2 Y/ r6 T, Q( f' x（全文完） % z' m2 u7 I" d5 i: 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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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15-6-26 11:39:5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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